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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劳动者是以数字平台为劳动对象或劳动资料的劳动者，包括以数字平台为直接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以数字平台的建立和完善为直接目的的平台方劳动者，以数字平台作为直接的劳动资料、将数字平台作为市场的服务提供者（狭义的平台劳动者），以及狭义的平台产消者。从类传统型到弱传统型再到去传统型，作为劳动资料的数字平台的出现逐渐改变劳动的原有形式，突破了劳动时空、传统的雇佣关系甚至有酬劳动的形式，劳动在出现新异化的过程中也在一定程度上趋近自由劳动。目前，在我国平台劳动者的劳动过程中还存在平台劳动者处于相对弱势地位、劳动关系认定困难、多边主体参与的复杂平台生态等问题，需要从劳动保障、平台生态、意识形态等方面进行治理。
Abstract：Platform workers are workers who use digital platforms as labor objects or labor materials, including platform workers who use digital platforms as direct labor objects and labor materials and establishment and improvement of digital platforms as their direct purpose, platform workers who use digital platforms as direct labor materials and use digital platforms as market service providers(narrowly defined platform workers), and narrowly defined platform producers and consumers. From the quasi-traditional type to the weakly traditional type and then to the de-traditional type, the emergence of digital platforms as labor materials has gradually changed the original form of labor, breaking through the time and space of labor, traditional employment relationships, and even the form of paid labor. In the process of the emergence of new alienation, labor has also approached free labor to a certain extent. At present, in the labor process of platform workers in our country, there are still problems such as platform workers being in a relatively weak position, difficulty in identifying labor relations, and a complex platform ecology involving multiple parties. Governance is needed in the aspects of labor security, platform ecology, and ideology.
(1)《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稳定并扩大就业的指导意见》，中国政府网，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18-12/31/content_5435095.htm。（2024-09-18）
(2)《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办公厅国务院扶贫办综合司关于印发“数字平台经济促就业助脱贫行动”方案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http://www.cac.gov.cn/2020-05/25/c_1591957443577960.htm。（2024-09-18）
(3)《2020年生活服务业新业态和新职业从业者报告》，美团研究院，https://mri.meituan.com/research/report。（2024-09-18）
(1)参见王宝珠、王朝科、王利云：《数字平台空间下的劳动过程分析--一个比较的视角》，《教学与研究》2022年第7期；胡浩阳：《马克思主义劳动观视阈下的网络平台劳动问题探究》，《岭南学刊》2023年第1期；冯莉、张韦恺镝：《数字劳动新形态与新型数字劳动关系的构建》，《江苏社会科学》2025年第1期；曹佳：《平台经济、就业与劳动用工》，研究出版社2020年版；等等。
(2)参见姚建华：《全球平台经济发展中的平台劳动：类型、挑战与治理》，《传媒经济与管理研究》2019年辑刊；黄再胜：《网络平台劳动的合约特征、实践挑战与治理路径》，《外国经济与管理》2019年第7期；刘善仕、刘树兵、刘小浪：《平台劳动者：分类、权益与治理》，中国法制出版社2022年版；等等。
(3)参见王伟进、王天玉、冯文猛：《数字经济时代平台用工的劳动保护和劳动关系治理》，《行政管理改革》2022年第2期；王天玉：《超越“劳动二分法”：平台用工法律调整的基本立场》，《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2020年第4期；徐增鹏：《关于闪送平台劳动关系认定的思考》，《中国法律评论》2018年第6期；李艳艳：《技术进步、平台经济与当代中国劳动关系治理》，吉林大学出版社2019年版；等等。
(4)参见陈龙：《两个世界与双重身份--数字经济时代的平台劳动过程与劳动关系》，《社会学研究》2022年第6期；徐延辉、任婧：《从灵活到“稳定”：网约车平台劳动秩序的演进分析》，《南京社会科学》2023年第4期；赵磊、邓晓凌：《被“车”捆绑的自由--T市W网约车平台劳动控制研究》，《中国青年研究》2021年第4期；范玉仙、王晨：《平台经济下的劳动控制与抵抗--以网络文学平台的田野调研为例》，《当代经济研究》2023年第6期；等等。
(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08-209页。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211页。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211页。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210页。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211页。
(5)参见胡莹：《论数字经济时代资本主义劳动过程中的劳资关系》，《马克思主义研究》2020年第6期。
(1)虽然数字平台公司从事经营、管理、财务、人事等方面工作的劳动者的劳动过程会因其提供的数据产品的特点而呈现出具体的特点，但一般来说这些岗位在不同公司也具有一定的共性，且其劳动过程主要是以平台技术人员的劳动过程为基础来展开的，故这里不做重点分析。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212页。
(3)程序员作为一种随着数字信息通信技术发展而诞生的新职业，主要从事计算机程序的开发和维护。他们作为一群与数字信息通信技术最贴近又极其容易被数字信息通信技术所抛弃的一群人，在工作时间、工作空间、工作待遇上又不能完全摆脱传统劳动关系框架下的种种束缚，因此他们自嘲为“坐上新式技术列车的旧式传统工人”。数字平台企业对平台技术人员的劳动能力的要求主要集中在软件工程、人工智能、数据分析等相关领域，具有较高的专业化要求。
(1)这一类狭义的平台劳动者中大部分是平台零工劳动者，组成了我国新就业模式人群的主要部分，本文第五部分将对其做出进一步的分析。
(2)《关于支持新业态新模式健康发展激活消费市场带动扩大就业的意见》，中国政府网，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7/15/content_5526964.htm。（2025-03-15）
(1)快递员普遍认为自身社会地位不高，享受到的社会保险保障福利为零和得到的尊重宽容理解不够，渴望拥有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和体面且有尊严的职业。
(1)参见玛丽·L.格雷、西达尔特·苏里：《销声匿迹：数字化工作的真正未来》，左安浦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第1页。
(1)阿莉·拉塞尔·霍克希尔德：《心灵的整饰：人类情感的商业化》，成伯清、淡卫军、王佳鹏译，上海三联书店2020年版，第38页。
(2)布若威：《制造同意--垄断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变迁》，李荣荣译，商务印书馆2008年版，第89页。
(3)布若威：《制造同意--垄断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变迁》，第99页。
(1)《生活服务业新就业形态和灵活就业的发展特征和发展趋势》，美团研究院，https://mri.meituan.com/research/report。（2024-09-18）
(1)参见陈龙：《两个世界与双重身份--数字经济时代的平台劳动过程与劳动关系》，《社会学研究》2022年第6期。
(1)Julian Kücklich,“Precarious Playbour:Modders and the Digital Games Industry”,The Fibreculture Journal,vol.5,no.1,2005,pp.1-5.
(2)在游戏中对游戏道具、武器、功能、故事情节等进行修改的一种程序。
(1)刘皓琰：《玩劳动与玩工的剥削机制研究》，《天府新论》2019年第1期。
(2)蔡润芳：《平台资本主义的垄断与剥削逻辑--论游戏产业的“平台化”与玩工的“劳动化”》，《新闻界》2018年第2期。
(3)Trebor Scholz,Digital labour:The Internet as Playground and Factory,New York:Routledge,2012,p.69.
(4)肖峰：《数字劳动的边界论析--基于马克思劳动观的考察》，《马克思主义研究》2023年第4期。
(5)参见张灿：《多维反思数字劳动》，《中国社会科学报》2023年4月26日。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48页。
(2)Tim O’Reilly,What Is Web 2.0:Design Patterns and Business Model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 of Software,Communica‐tions Strategies,No.65,1st quarter 2007.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743页。
(1)商丘市随手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商丘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劳动和社会保障行政管理（劳动、社会保障）二审行政判决书[案号：（2019）豫14行终49号]被评为河南省优秀行政裁判文书一等奖，具有较强的示范引领作用。
(2)吴鼎铭：《互联网时代的“数字劳动者”研究》，经济科学出版社2022年版，第194页。
(1)吴清军、李贞：《分享经济下的劳动控制与工作自主性--关于网约车司机工作的混合研究》，《社会学研究》2018年第4期。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27页。
基本信息:
DOI：10.13231/j.cnki.jnip.2025.03.005
中图分类号:F249.2;F49
引用信息:
[1]胡莹.中国平台劳动者的构成、劳动过程及其治理[J].思想理论战线,2025,4(03):37-51+140.DOI:10.13231/j.cnki.jnip.2025.03.005.
基金信息: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逻辑、条件和政策研究”（24AZD011）